种族歧视还是善意规劝？杜克大学教授的邮件引发轩然大波！

杜克大学

据杜克大学学生校报报道，该校医学院所属一个硕士研究生项目的教务主任Megan Neely所发的一封邮件引发轩然大波。

事件经过

杜克大学医学中心助理教授、生物统计硕士研究生项目教务主任Megan Neely发给该项目所有学生的群发邮件截图被曝光，学院公共事务和政府关系副院长Michael Schoenfeld向杜克学生校报确认截图确实存在。

Megen Neely博士

上周五下午，生物统计硕士项目（两年制硕士项目）的所有学生收到Neely博士的一封群发邮件，要求他们在该系所在的Hock Plaza或其他专业设施之时，“务必100%地用英语交流”。根据该邮件的截图，Neely指出两位没有披露姓名的教师造访其办公室，要求观看生物统计系一年级和二年级硕士生的照片，以便他们能够确定在该系公共和教学区域用中文“非常大声”喧哗的一小部分学生的身份。

Neely博士群发邮件全文如下：

Neely博士群发邮件截图

她写道：“对于这些学生毫无礼貌地用一种不是在场每个人都能听懂的语言进行交流，而没有趁此良机改善英语能力，两位教授感到大失所望。”这两位教师除了向Neely抱怨学生用中文交流之外，还试图确定这些学生的身份并记录其姓名，而这些记录很可能对这些学生将来申请实习或其他面试造成负面影响。

杜克大学医学院院长Mary Klotman在第二天发出的邮件则对Neely邮件中的言辞表示道歉。周六下午，Kotman致信该项目学生：“我要求学校机构平等办公室（Office of Institutional Equity）对生物统计硕士项目进行彻查，并提交各种有助于我们为所有背景的学生改善学习环境的方法。此外，Neely博士已经被解除该项目研究生教务主任一职并立即生效。”

Klotman写道：“学校不会对你们互相沟通交流时使用的语言加以限制。你们的职业机会和推荐信肯定不会因为非教学时间的语言受到任何影响。你们的隐私将一直得到保护。”

院长致歉信全文如下：

医学院院长Klotman的致歉信

在邮件中，Kotman院长也承认杜克大学在尊重文化差异方面存在问题，并要求对此状况予以进一步地改善。她写道：“我们将一直致力于你们在大学生活中收到欢迎并得到包容。可悲的是，本次事件说明我们必须不断努力解决文化差异认知和理解的深层次问题”

杜克学生校报尝试联系Neely教授和Klotman院长，但两者均未予以回复。

有关该事件的进一步思考

很少美国白人会承认自己是种族主义者。尤其是在精英大学就职的教授群体。近期，政治学者对此最常见的一种解释是，那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们普遍存在内隐偏见。该理论是指，美国白人可能怀有善意，但他们的潜意识里还是存在偏见，因而影响他们对待外国人、美国黑人或其他有色人种的方式。

学术界发明了一种新颖的方式来测验这种偏见。它被称作内隐联想测验。该测验显示，大多数人将黑人的脸与诸如“好人”的正面词语关联起来的时间，要比与“可怕的”等负面词语关联起来长几毫秒。对于白人的脸，情况就刚好相反过来。那些多出的关联时间证明了某人的内隐偏见——人们可能意识不到的偏见。

对于亚裔感受到而美国白人否认的歧视，还有另一种解释：隐藏的外显种族歧视。假定普遍存在一种人们内心意识到但不愿承认（在落在书面的调查中肯定不愿承认）的自觉性种族歧视。中国研究生在教学设施大声喧哗固然会对他人造成困扰，但是对他们的惩罚是职业或学术前途遭受后果殊难预料的负面影响，显然是不公平的！

杜克大学2017届生物统计项目硕士

Neely在群发中告知国际学生“当你们在系里用中文互相交流时，恳请（PLEASE PLEASE PLEASE）留意这一不堪设想的后果”，有人认为不乏歧视之嫌，但从另一方面也可以理解为善意劝诫之举，因为告知所有学生部分教师的不满情绪，总比让那些学生蒙在鼓里要强。

被列入黑名单的后果

在美国接受高等教育，除了课堂学习以外，工作实习和研究经历是高等教育的重要组成部分，其重要性不言而喻。曾经有一位在哥伦比亚大学就读本科的学生回忆，她在大一时询问哥伦比亚大学校长：“对于学习成绩和争取实习机会，我应该优先考虑什么？”校长很坦率地回答，从大学的观点而言，应该是实习。到了研究生阶段，实习和研究经历的重要程度将比本科阶段进一步提高。

令人担忧的是，杜克大学医学院的一个规模不大的系里就有两位教师不加掩饰地要求把这些互相之间用中文交流的硕士生列入黑名单；除了这两位教师以外，还有多少其他教授同样心怀不满但没有公开表示，目前我们不得而知。显然这些学生在今后申请实习或研究过程不但难以从这些教授处得到支持，而且或将遭遇后果难以预料的负面影响，而他们本人很可能对此一无所知。

杜克大学生物统计硕士项目共有56位学生，数据来源：杜克医学院官网

应对潜在歧视

美国校园的现状一方面是多元的，另一方面又是隔阂的。很多美国大学对于中国学生的刻板或不那么刻板的印象是，按照一位加州大学教授的说法：“他们似乎习惯于从其他中国学生那里寻求个人的舒适区，而不是挑战自己，去了解其他类型的学生”。而杜克大学中国研究生在教学楼用中文大声喧哗，应该无助于减少人们上述印象。

杜克大学一个中国研究生组织情愿要求该校成立“一个独立的委员会对围绕Neely邮件和相关匿名教授的行为进行全面调查”。至周六晚间，已有超过1,000名学生签署了该请愿书。

根据生物系的研究生赵松辉（Songhui Zhao）所称，包括杜克大学校长Vincent Price、杜克大学多元化项目组联席主席KathrynWhetten、机构平等办公室助理副主任Paul Jame以及学术委员会主席Don Taylor 在内的学校管理层都已经收到请愿书。

杜克大学在事件发生的第二天就予以回应，并由医学院院长亲自出面致歉并承诺竭力解决文化差异的认知问题，并向国际学生保证“学校不会对你们互相沟通交流时使用的语言加以限制。你们的职业机会和推荐信肯定不会因为非教学时间的语言收到任何影响。你们的隐私将一直得到保护。”

这样的及时反馈显示了杜克大学作为全美名列前茅的顶尖大学对于维护学校文化多样化以及种族歧视等问题的高度重视，体现了精英大学的包容性和政治正确。很难怀疑学校管理层上述保证的真诚程度，也相信学校对于提升多元文化认知、改善来自不同背景国际学生学习环境所作出的承诺。

尊重和包容来自不同背景者是杜克医学院的核心价值观之一：

杜克医学院核心价值

另一方面，作为中国留学生也要尽量做到入乡随俗，努力走出舒适区！如果言谈举止过度偏离大学社区普遍认可和尊重的行为规范，那么无论是中国研究生学联组织的请愿、还是大学管理层的保证都难以消除该校教师团体的不良印象，也无助于自己在美国学界和业界的发展和表现。

参考内容：

https://www.dukechronicle.com/article/2019/01/duke-university-emails-director-of-grad-studies-steps-down-after-telling-students-not-to-speak-chine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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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海哥，本文经授权发表，版权归属作者/本号联合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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